婚-五钉（上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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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我就想看最强被虐(☞ﾟ∀ﾟ)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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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婚姻这件事，野蔷薇曾经有许多的幻想，好的部分。
至少在高专时期与悟偷偷谈着恋爱的时候，她是这样想的。
在半夜悄无人声时溜进教职人员宿舍挤上那张并不大的床，然后恶作剧的捏着悟的鼻子才发现他早已醒着等着她来，然后莞尔一笑，理所当然的将野蔷薇拥入怀里，让她笑着在怀里蹭了又蹭，沾上自己的气息。
在高专的第四年毕业时，野蔷薇直接扑向了悟那宽厚的拥抱中，只是流着泪说，我们终于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。
他们谈恋爱这件事其实周围的人都知道，硝子还曾经在休息时间抽着浓烟说道，连对自己的学生都出手，你可真的是屑的一匹。
悟只是笑着说，在毕业前我不会碰她。
后者像是想到了什么，也跟着笑了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「这次不要再失去重要的事物了，悟。」
我知道啊。我知道的。
他只是小声呢喃着，在硝子走远后。
毕业后的野蔷薇与悟开始了同居生活，他们偶尔会趴在床铺上翘着脚翻看杂志，寻找结婚式的好去处。
「我觉得这里挺好啊。」野蔷薇指着北海道的水之教堂。
「北海道太冷了，」悟挑着眉，「而且小蔷薇的婚纱很薄。」
「那去冲绳的南海滩渡假酒店。」
「那里倒是还错。」
他用脚趾头戳了戳野蔷薇的脚底，惹得她咯咯地笑。
「老师，别闹了啦！」
「小蔷薇，」他将她翻了个面，手撑在两侧，「不是说过晚上再叫老师吗？」
「哇！！悟你这臭不要脸的！！！」她捂着通红的脸，一脚把比自己高上许多的悟踹下了床。
「小蔷薇妳有时候真的很暴力...」
野蔷薇知道他只是在耍赖。
「你选的。」
「是是是，」悟捡起了墨镜，拍了拍灰尘，「我选的我选的。」
他捧起她的脸用鼻尖亲昵的蹭了蹭她。
「我最可爱的野蔷薇。」
新婚之夜，自然是不用说的，悟的床上/锕/功夫不知为何这么的好。
尔后她微喘着气，穿着他过大的衬衫，站在阳台上抽着烟。
「我也要—」他抢过她手上的烟，「小蔷薇被硝子带坏了啦，都会抽烟了。」
「老师还是乖乖吃棒棒糖吧。」她抢回了烟，叼着拆了根放在衬衫口袋的棒棒糖塞进悟的嘴里。
「我们要生孩子吗，」悟淡淡地提了句，「我挺喜欢小孩子的。」
「顺其自然吧。」野蔷薇深吸了一口凉烟。
生孩子比想象中还痛。
野蔷薇满头大汗的躺在生产台上，即使悟是带她来五条家名下最好的医院，也是丝毫无法减轻分娩痛。
悟在产房外时而踱步，时而苦恼，用修长的指尽量抚平了眉间的紧蹙。
他就这样坐立难安的度过了五个小时，直到一名护士从产房跑出来。
「家主，夫人她难产了，」护士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，「您要保夫人还是保孩子？」
「保野蔷薇。」他当机立断选择了野蔷薇，即使知道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。
失去孩子后，野蔷薇的精神状态极差，在医院待了好些时间才缓解了些。
但她在医院里住了两三个星期就回到高专继续工作。
在工作方面野蔷薇一向是很刻苦的。
只是这一次...她却是一点儿兴趣都提不起来，总是觉得浑身酸疼，而且心跳频率很快，有时甚至是心悸之类的毛病都会出现，但是这种情况下又怎么敢告诉任何人呢？
这一天野蔷薇照例在现场放下了帐。
「由暗而生，暗中至暗，污浊残秽，尽数祓除。」
突然间，她发现自己眼前一黑，晕厥了过去。
「野蔷薇！野蔷薇！」
当野蔷薇再次醒来的时候，自己已经躺在医院了。
她睁开眼，只见悟守候在她的床边，紧紧抓着她的手，一副很是焦急的表情。
「我怎么了？」她虚弱的问道。
他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，确定并没有发烧后松了口气。
「医生说妳是贫血引起的，不过已经没事了。」他的语气依旧还是那么的温柔，但是眼睛里的担忧却让她看出来了些许。
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，感到有些疲惫。
「这段时间妳好好调整一下身体，我看妳最近似乎很劳累的样子。」
「没事的。」野蔷薇笑着摇头。
「不管怎么样，我都希望妳能够健康。」
她点点头。
「还有，记得按时喝药，妳的身体状况不太好。」
「嗯。」
他看着她栗色的眼眸，她的眼里全是疲倦，而且她的嘴唇也变得干裂起来，他从袋子裏拿出一瓶汤药，拧开盖子，倒在杯子里，并且用勺子舀了一些，喂给她喝。
喝完后，她的身体又软绵绵的，靠在枕头上。
「悟，你先回去休息吧，我现在没什么大碍了。」
「嗯，有事随时喊我。」
他走到门口，回眸望了她一眼。
「谢谢你，悟。」
他微微一怔，转身离开了病房。
野蔷薇望着悟离开的背影，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。
她闭上了眼睛，回忆着刚刚他喂自己药的画面，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。
她想着，她的人生已经很美好了。
她的丈夫是如此的优秀，而且又这般的温柔，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让人不喜欢呢？
她想。
但她却不知道悟在关上门后紧握住了拳，直到稍长的指甲陷入了肉里，并且渗出了血。
「野蔷薇，妳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？」他低声的自言自语着，「产后抑郁症什么的...」
他看了看窗外，天色还亮，只是晨曦渐渐散去，天际泛白，天空中飘着朵朵浮云。
这之后的野蔷薇开始变得逐渐沉默寡言。
每天都要做很多复杂的测量，她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研究术式。
在这样的忙碌和压力中，她的心情变得越发的沉闷，甚至连平常最喜欢吃的东西也变得寡然无味。
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掏空了。
「妳在干嘛？」悟端着饭菜走过来，在看到她正埋首在笔记里。
他走近她，将饭菜放在她旁边的桌上。
「不吃早餐怎么行呢，来，把饭吃掉，我给妳熬了粥，对身体很好的。」
「谢谢。」
「跟我客气什么，我们可是夫妻。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抹宠溺的光芒，让野蔷薇有些招架不住，她赶紧低下头继续埋首于书卷中。
悟笑了笑，拿起碗筷吃起了早餐，只是这次他吃的并不多，而且还有些心不在焉的，他的视线落在她的书本上。
「小蔷薇，我想问一个问题。」
「什么？」野蔷薇抬起了眼皮，望着他问道。
「我想问妳，妳是因为我而生气了吗？」
她愣住了，随即低头沉默不语。
他见她不说话，以为是默认了自己的猜测。
「我知道这些天，你的心情很不好，我很抱歉。」
「不，是我不好。」她抬起头看着悟，嘴角露出了笑容，「悟，我们都没有错。」
他听着她的话，眼神黯淡，但仍是强颜欢笑。
她的心情一定不好受。
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安慰她，他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。
「对了，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？」
「我想妳了。」他的眼神有些失落，但却没有说出口。
野蔷薇愣了一秒，随即笑了出来。
「我也想你了。」她将书卷盖上，「不过这不是你家名下的医院吗？」
「想我了直接来看我不就好了？」
「妳知道的，」他尴尬的抓了抓那头过度显眼的白发，「我抽不开身。」
「别看我这样，我姑且跟妳一样也是高专的老师啊。」
她的笑声有些许干涩，就像逐渐失去色彩的干燥花。
悟皱起了眉。
「这些日子，妳都不吃不喝的，身体会吃不消的。」
她看着悟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，她的嘴巴动了动，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。
她的手指不自觉的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。
她想起曾经在肚子里的孩子。
如果孩子还在，现在他们应该不会有这么一层隔阂吧？
想到这里，她的眼眶湿润起来，鼻尖也酸酸的，眼泪就要夺眶而出。
悟见野蔷薇的脸上有些异常。
「小蔷薇，妳怎么了？」
野蔷薇摇了摇头。
她不想再多说了。
「我还要研究教材，悟你先回高专吧。」
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着些许的落寞，她不禁想要开口留下他。
但她无法。
一张开口就不自觉的过度换气，她索性闭上了嘴，既然说不出来。
那不如不说。
悟回到了高专，他坐在自己办公室内的椅子上，望着桌上摆放的一堆资料，心情烦乱。
他知道，她一定有话想对自己说。
可是她却没有说，只能让他自己去猜。
他不想猜她的心思。
他怕她不会说。
因为这世界上只有两件事情可以伤害他，第一件，是她，第二件，则是他们那早已逝去的孩子。
想到这里，他就觉得胸口隐约作痛。
这几天以来，他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好觉，他的脑海里一直反复回忆着她那冷漠绝望的目光。
他知道，她一定很恨他。
他不敢去问，也不敢去询问她。
他们都没有说出口，因为这件事情在他们的心中都是痛，不愿意碰触。
想到这里，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。
他不禁有些怀念以前那个大大咧咧、活泼开朗的女孩，现在的野蔷薇，沉寂寡言，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。
他不想她这样，他宁愿看见的是她那一抹灿烂的笑容，那样他会感觉到心灵上一种满足。
他不想她这样的沉静。
但是，他却也知道，现在的自己无论再怎样，都是没有办法改变她心中的想法。
他们两个都是倔强的人。
他们都在等待，等待着一个机会。
他们在等待着对方开口向自己解释。
他们在等待着自己开口解释。
但是他们都没有。
悟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玻璃杯，眼底流泻出一股悲凉。
他不知道他们要等到什么时候，才能真正地原谅对方。
他不想她这样，他想要看见的是她那灿烂的笑容，是她那充满活力的眼神。
如果可以选择，他宁愿她永远都这样灿烂的笑着，那样的笑容会让他觉得很安心。
他也希望她能够重新恢复以前的模样，那样他就算付出所有，也在所不惜。
但是现实总是残酷。
就算他想要弥补，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。
悟站了起来，伸了一个懒腰，走到了窗边。
外面的风景很漂亮，但却让他没有心情欣赏，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的都是野蔷薇刚才那忧伤的表情。
野蔷薇在评估完后暂时的出院了，并且从多嘴的护士口中听到了关于过世的孩子的真相。
悟觉得她在那之后变得太多了。
他常常梦到她哭着抓住自己的衣角，说着为什么要让孩子离开她。
他的心里有些不安。
他希望自己永远都是野蔷薇的丈夫。
他不知道这是否是一个奢侈的念想。
但他还是坚持着自己这样的信念。
野蔷薇已经出院了，她还是一如往常的带着学生到处祓除咒灵。
她不愿意回到房间休息，每天她的生活都是围绕咒灵和各种多余的工作转悠。
悟看见她这样辛劳，心里不免觉得愧疚。
他想要给她提供帮助，但他却又不知道要怎么样帮助她。
这天，她在一群学生中忙碌着，忽然她看见悟从外面跑了进来。
她看见悟就像看见天敌似的，立刻将手里的工作交给其他的人。
她快速地走出教室，迎了上去。
她的脚步有些急促，看上去像是要逃离他的视线范围。
悟见她这样，不禁有些受伤。
「野蔷薇，你这是在躲着我吗？」
他站在那里问她。
野蔷薇停住了脚步，深吸了一口气，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来面对他，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悟。
她的眼神让悟觉得有点陌生，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中此时盛满了她自己也难以察觉的怨恨，她在怨恨，怨恨悟的自私与冷血。
悟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苦涩。
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？
「小蔷薇，我这样做也都是为了妳好。」
他的眼中含着浓浓的担心。
「为了我好吗？」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嘲讽，但是很快就掩饰下去了，「所以你的意思是比起孩子我更重要？」
她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灿烂的笑容。
她望向了悟的大海蓝般的眼。
她的眼神有些异样，带着厌恶的目光。
悟的脸色微微一怔，他知道她在想些什么。
「野蔷薇，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。」他皱紧了眉头，看似绰有余裕，但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慌张。
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着，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似的，疼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野蔷薇冷哼了一声。
「不是吗？」
她冷冷地注视着悟。
她的声音很轻，但字字铿锵有力。
悟的心中一颤，他看着野蔷薇。
他想说不是这样的，但他的喉咙仿佛堵住了一块巨石，说不出一句话。
他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话来辩驳。
「小蔷薇，你听我......」
悟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，但他的话却被她冷冷地截断，手也被直截了当的拍掉。
「你知道吗？我现在看见你这副虚伪的嘴脸，我真的很讨厌，我很厌恶，我很想狠狠地揍你一顿，但是我知道，这是不可能的，所以我只能这样看着你，看着你虚假的脸，我觉得很累。」
虚假...吗？
他自嘲的想着，他也是孩子的父亲啊，但是要他重新在野蔷薇和孩子之间选一个，他依旧会选择野蔷薇。
「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，」她快速的走向楼梯，在下楼之前回望了他一眼，「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。」
说完这些，她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悟的视线范围内。
她的话语，犹如利剑般刺入他的心脏，令他的心痛得无法呼吸。
他想要追上去。
他想要拉住她，告诉她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，他都会守在她的身旁。
野蔷薇毛毛躁躁的回到了她与悟一起住了三年的房子，迅速的收拾了一些需要的东西。
等到他回来的时候，房子里早已人去楼空，甚至连她的一点气息都没留下。
他紧张的拨通了她的手机。
「我们分居吧。」
野蔷薇丢下了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。
之后不管悟怎么拨打电话，不是直接挂断就是没人接，要不然就是转语音信箱。
他突然意识到这次是真的快要失去她了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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